【2020遴选案例分析】霸权逻辑难以支配全球贸易

最近两年，中美贸易摩擦引起了世人关注，依据中美贸易纠纷发展至今的事实观察，越来越清晰看出美国的霸权逻辑和行为。众所周知，在二次大战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美国支配着全球贸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的霸权逻辑和行径越来越呈现出颓势，人们不禁要质疑美国还能够支配全球贸易吗?作为长期关注全球贸易的学者，我们认为是不可能的，至少有如下观察窗口做出判断：

首先，美国的贸易行径越来越受到质疑。众所周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美国的主导下签订了关税与贸易总协定(GATT)，之后转为世界贸易组织(WTO)。长期以来，尽管美国历次挥舞贸易大棒，比如美日汽车贸易战、美欧农产品贸易战，打击贸易伙伴取得“成功”，但期间美国基本能够在国际贸易组织协议框架下解决贸易争端。

可是，特朗普上台后，美国利益优先做得过分了，已经完全不顾国际贸易组织，唯我独尊，频频违背WTO协议原则，貌似为了贸易对等不断挑起贸易摩擦。近几年来，包括日本、韩国、印度、俄罗斯、欧盟等与美国有贸易关系的国家都在质疑美国的贸易行径。在2018年10月有关WTO改革讨论时，美国驻WTO大使谢伊说，我来这里好像进入了爱丽丝幻境，黑白颠倒，完全颠倒了。美国的单边主义和霸权主义已经激起公愤。世界正在改变过去大国对抗，其它国家选边站队的状况，每个国家都会根据自己的核心利益和战略需要进行国家关系的重新调整组合，形成新的国际竞争格局，这种变化对美国支配全球贸易越来越不利。

其次，美元霸权正在遭到质疑。过去几十年，美国正是利用其霸主地位，用一纸换回了实物商品，反过来又对别国进行制裁。特朗普上台后的行为正在鼓励人们寻找替代货币，美国的货币霸权主义行径现在越来越遭到世人质疑。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在SWIFT系统下，全球贸易清算以美元为主，而SWIFT被美国操控的事实，强化了美元的霸权地位。随着独立于美元交易体系的INSTEX系统的发展，在可预见的将来，对反制美国监控别国贸易往来的行为将产生一定作用，并对美元霸权下的“美元三权”造成挑战。过去在美国对别国的经济制裁中，储备权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主要通过冻结被制裁国的美元账户，让被制裁国无美元可用。历史上的先例层出不穷：伊拉克、伊朗、利比亚、俄罗斯都曾遭此横祸，却又无可奈何。现在有十几个石油输出国开始放弃使用美元结算，俄罗斯从八个方面提出去美元计划，我国也建立了石油期货、人民币、黄金挂钩等举措，可以说，去美元化已经成为世界潮流。所以，从美元霸权衰减看，美国支配全球贸易的能力正在逐步丧失。

此外，美国国家信誉正在遭到质疑。美国之所以可以在世界上横行霸道，一个重要原因是其在国际上拥有非常多的盟友。其中欧盟以及北约是美国强大的后盾，但随着特朗普上台之后，这些联盟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跟随美国了，因为在特朗普的带领下，美国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霸权。虽然以前的美国也是比较自私霸权，但是总体上没有对盟友下手，可是近年来，美国多次伤害到盟友的利益，甚至将盟友当成棋子利用，不管盟友的死活，加拿大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特朗普执政后，美国不断退出各种国际组织，比如退出巴黎气候协议、退出伊核协议，等等，可以说是“退群成瘾”。在这些问题上反映出美国的霸权行为越来越没有市场。

值得注意的是，任何大国都比较容易招致怨恨。过去几十年美国主导建立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贸组织(GATT/WTO)，主观上也都是为了美国的利益，但他们给了其他国家一个保证：客观上这些制度不仅仅有利于美国，同时也考虑了别国的利益，并通过建立规则体系加以保证。其他国家因而觉得：这不错，我们也加入。

然而，现在一切变了。美国变得越来越焦虑，带头破坏、退出各种国际组织，动不动采用极限施压的方法迫使他国就范。毫无疑问，美国已经从战略疑虑发展到战略焦虑，一味依靠打压制裁阻挡不住世界的发展，“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纵看历史，横看时间，只有顺应世界经贸基本格局才能正确作为。当今世界各国在经济上互相联系的程度越来越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此格局下，实际上经济关系密切的国家都不希望谁的经济状况产生大的麻烦或困难，因为对方出现经济疲软或衰退一定会冲击甚至重创自己的经济增长。相反，如果动辄以一种对抗好斗姿态来处理彼此之间的经济摩擦与纠纷，则一定会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谁都不可能是赢家。经济全球化已经把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卷入国际贸易激烈竞争的风口浪尖，不可避免会产生各种贸易纠纷和摩擦，需要各方在平等互利基础上协调。解决国际纠纷的主要手段就是通过反复的磋商继而实现预定的目标或者签署有关协议。作为磋商双方的国家如果缺乏应有的或起码的信任，则绝对不可能走向协调一致。显然，营造适当的合作氛围，建立必要的信任感，是国际协调得以实现的前提条件。然而，我们反观美国，总是使用极限施压的手段。以中美贸易第十次磋商为例，当中方谈判团飞往美国之际，美方宣布对301调查下价值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25%的关税。显然有背相互信任常规，缺乏协调解决的诚意。当今世界的竞争早已不是简单的“零和博弈”，而应该做大蛋糕共同分享。不具备这种互利“多赢”理念来展开的经济竞争，微观主体将会碰得头破血流、寸步难行，宏观国家则可能成为孤家寡人。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随着美国霸权行径的发展，其已经越来越失去往昔支配全球贸易的能力。相反，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以及“一带一路”倡议，是要更多国家通过携手共建、互联互通、共享成果，降低流通成本，实现共同发展，已经得到了大多数国家和国际组织的赞同与响应。一个新的国际经济秩序正在形成。

（编辑：liqingjian）